智东西（公众号：zhidxcom）
编 | 董温淑

智东西6月9日消息，疫情之下，“远程”这个词着实火了起来。不论是远程办公还是远程学习，全球人民不得不真实地体验一把帝王般“足不出户+日理万机”的感觉。

好在6个多月过去，中国的疫情已进入收尾阶段，全国人民基本上已经摩拳擦掌、喜迎复工。但与此同时，美国好几家科技公司却齐刷刷发声，称要“永久远程办公”。其中，最让人惊讶的是Facebook，其创始人Mark Zuckerberg称计划让一半员工转为远程模式。要知道，Facebook共有约48000位员工，算下来就有24000人要开启居家模式了。

这波操作着实让人疑惑。一方面来说，虽然没有下降到中国同等水平，但美国的新增确诊人数已显示出下降趋势；另一方面，早在5月15日，美国总统特朗普就呼吁民众放心复工；到5月21日康涅狄格州放松管制措施，美国50个州已经全部解封。

条件允许了，老板却说不用到公司上班？这到底是Facebook等一众公司使出的“绝技”？还是什么“幺蛾子”？今天，智东西就来扒一扒这些问题。

一、脸书、推特推出计划，要将“远程”进行到底

美东时间5月21日，Zuckerberg在与员工的直播中表示，将开放大部分职位的远程招聘。这还不够，到今年晚些时候，Facebook大部分员工将可以申请转向远程工作。

What？前不久Facebook的政策还是向愿意居住在公司总部附近的新员工支付15000美元，一场直播结束，怎么一切都变了？

▲Zuckerberg直播视频画面

Zuckerberg随后接受了外媒The Verge采访，详细介绍了他的远程办公计划。

根据Zuckerberg的讲述，除去显而易见的疫情原因，Facebook推出远程办公的原因基本可以归结为3点：

首先，Zuckerberg认为从疫情期间员工在家工作的表现来看，在家工作的效率比在办公室更高。“有些人认为远程办公会使一切分崩离析，但它并没有。实际上，许多人说他们现在工作效率更高了。”他说。

其次，Facebook看上了远程工作的跨地域性。Zuckerberg称，远程模式下，公司将可以招募到背景更丰富的员工。另外，员工因为搬离公司所在地而离职的情况会有所减少。

另外，Zuckerberg称远程办公将倒逼Facebook不断钻研相关技术。“我认为它将帮我们推进一些我们正在研究的关于远程存在的技术，因为我们自己需要使用到这些技术……目前VR、AR是公司的一大业务，但它们有些与员工的日常生活脱节。”

据悉，Facebook正投资数十亿美元开发下一代通信工具，将用5～10年的时间来实现远程模式。5～10年后，Facebook的半数员工将居家办公。

同时，Facebook还推出了与远程办公配套的新工资政策：降低搬出旧金山湾区（Facebook总部所在地）员工的薪资。如果说“把远程进行到底”是一项中性的政策，那么新的工资政策则引起更大的争议，甚至一些远程办公的支持者也表示了反对。《远程：办公室并非必需品（Remote: Office Not Required）》一书的合著者David Heinemeier Hannson就发推“炮轰”Zuckerberg，称这项工资政策是“野蛮”的。

▲David Heinemeier Hannson推文

除了Facebook，另一家社交媒体平台Twitter也宣布，准备把“远程”进行到底。

美东时间5月12日，Twitter CEO Jack Dorsey通过给员工的邮件表示，除了维护服务器等涉及实体的工种，其他员工在疫情过去后也可以保持在家工作。

其实，早在疫情之前，Dorsey就有远程办公的打算，他将这种模式称为“分布式”工作。疫情只是加速了Twitter部署这一决策的过程。

二、远程办公不新鲜，这些公司早就玩过了

目前，Facebook已经推出了一些远程办公产品，比如视频通讯工具Messenger Rooms、企业连接平台Workplace、智慧家庭装置Portal 等，此外，Facebook的研发也没有停下脚步。

看起来，Facebook部署永久远程工作模式如火如荼。但实际上，远程工作并非被疫情滋生的新市场。不论是设计研发远程协作工具，还是自己上马远程办公模式，Facebook和Twitter都有不少“前辈”。

1、疫情下，Zoom、Google、NVIDIA存在感强烈

疫情以来，远程办公工具市场爆火，其中，最出名的莫过于接连经历爆红和爆黑的Zoom。尽管名声成谜，但Zoom在远程会议市场中是实打实的No.1。据数据分析机构Datanyze统计，ZOOM在全球远程会议应用市场中占据37.52%份额，名列第一。相比之下，第二名的GoToWebinar占据 22.27%。

如果说疫情为ZOOM这样专门做远程解决方案的公司带来了一阵“东风”，那么像Google、NVIDIA等公司则是瞅准市场，为自己创造机会。

Meet是Google 2017年推出的协作App。疫情期间，Google宣布免费开放Meet企业版至9月份。截止时间之前，任何企业都可以使用Meet中原本为付费用户提供的进阶功能。相信这波营销将为Meet赢来更多长期忠实用户。

要远程开会不卡、视频聊天顺畅，先要设施过硬。为提升消费者远程办公体验，NVIDIA于4月22日展示了一系列虚拟GPU方案，能够让人们随时随地在任何设备上远程访问实体台式机、工作站、服务器等设施。同样，NVIDIA也降低了使用门槛，面向不同需求，将90天的免费虚拟GPU软件评估许可证从128个扩展到500个。

上述3家只是远程解决方案的代表，该领域还有不少其他企业。

2、IBM败走远程办公，20亿美元卖掉办公楼后惨淡回归

2009年，IBM就曾试水远程办公。其时，IBM在173个国家拥有386000名员工，据当时IBM官方披露的数据，共有40%员工采用远程办公模式。

至少在当时，近半数员工远程办公为IBM带来的优势是明显的。由于办公室人数减少，IBM出售了占地7800万平方英尺的办公楼，此举不仅带来了近20亿美元（约合人民币144亿元）的直接收入，还间接节省了办公场所的管理费用。另外，远程办公模式减少了碳足迹，因此为IBM带来一片赞誉。

但好景不长，2017年3月份，IBM大面积召回员工。分析人士认为，这是因为远程协作无法代替面对面的交流，拉低了IBM员工的创新能力和工作效率。

3、这3家“纯”远程软件公司风生水起

尽管IBM在远程办公上的尝试以失败告终，但有些公司却凭借这种模式风生水起。

社交媒体管理应用公司Buffer成立于2010年，是一家明确反对“永远在线”的“纯”远程公司。截至2019年底，Buffer拥有超过450万注册用户。

不仅允许员工在家办公，Buffer还让员工按照自己的意愿安排工作时间。据悉，Buffer团队采用线上协作软件Slack进行沟通，但公司并不要求员工时刻在线。

Buffer公关负责人Hailley Griffis曾表示：“典型的一天取决于个人的角色和习惯，并没有一个正确的答案……既然我们都分散在不同的地方，那每个人的一天就在不同的时间结束”。

软件开发公司GitLab的成员遍布全球65个国家，尽管日常采取远程模式，但GitLab鼓励员工用各种方式走到一起。如果员工想要互相拜访，GitLab会提供高达2000美元的旅行资金。

另一家“纯”远程公司——Web应用程序集成服务公司Zapier目前拥有200名员工，员工分布在多个国家。Zapier联合创始人兼CEO Wade Foster的理念是：“在远程环境中作一名经理和在办公室中作一名经理并没有太大不同，需要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一样的。”

三、知易行难？难说远程办公优缺点哪个更多

在接受采访时，Zuckerberg并不是单纯地从管理者角度列举远程办公好处。他援引数据称，员工民调显示Facebook员工中有20%对远程十分感兴趣、还有20%表示愿意尝试。因此，Zuckerberg认为推行远程也是“民心所向”。

按照Zuckerberg的说法，远程模式的优势当然是明显的。对企业来说，远程省去了办公场所租赁费和管理费、降低企业碳排放、可以招徕天南海北的员工、符合部分员工的意愿……

但是，Facebook绝非唯一一家在疫情期间体验了远程模式的公司。如果上述好处惠及了大多数公司，那为什么要“将远程进行到底”的寥寥无几呢？

首先，远程模式并不适合所有公司。就在Zuckerberg宣布永久远程前十几天，美国另一科技圈大佬Elon Musk发推“怼”加州政府，要强行使Tesla加州工厂复工，甚至推文中写道：“如果有人（因为Tesla工厂复工）被捕，我希望那个人是我。”

Musk与Zuckerberg截然相反的态度背后，是Tesla与Facebook截然不同的工作模式：Facebook是一家互联网公司，Tesla却是一家汽车制造企业。在工厂自动化程度难以满足要求时，远程、停工无异于宣判制造业死刑。

▲Elon Musk 5月12日推文

其次，疫情期间各大公司的远程体验仅有几个月，未来趋势能否保持仍旧未知。在Facebook、Twitter等公司摸索的同时，投入大笔资金研发相关工具也是不可避免的，因此从办公场所上砍掉的费用未必就能变成资金流。

另外，新员工的培训也是个问题。远程模式下，新员工该如何向老员工学习？

结语：疫情成为办公模式分水岭，未来趋势仍不明朗

关于远程办公的讨论从未停止过，疫情只是给它按下加速键。从 3月份起，大多数公司为了规避疫情风险、配合政策法规而不得不采用远程办公模式。期间，为了保证在家办公的效率，人们对各类视频通讯App、移动设备、CPU的需求显著增长，相关领域也迎来一波风口。

如果说疫情期间的远程办公是“不得已而为之”，那么最近Facebook、Twitter等公司推出的永久远程办公计划则是主动想把这一趋势延续下去。

远程办公的优势在于为企业节省工作场所的租赁和管理费用、使企业能够招募到来自天南海北的员工等。但是，对企业来说最重要的工作效率仍旧存疑，从Facebook 3月至今的员工表现来看，工作效率比办公室办公更高。但是短期的趋势能否保持下去就不得而知了。

因此，也有一些企业坚持办公室模式。比如，谷歌已定下7月6日的开工时间。至于未来谷歌会不会转向“远程”、Facebook等公司会不会像IBM一样回归办公室，这些都还不得而知，只能等待时间回答。

文章来源：BBC、The Verge、Forbes